林知言蓬松的裙边蜿蜒散落,侧身回首,恰似月中聚雪,有种圣洁的美丽。
她没有戳破凌妃的那点小秘密,只说柔和一笑,自己出来透透气。
“那t台很长呢,一个人走过去还真有点小紧张。”
别的新娘都会挽着父母的手上台,但她只有一个人。
凌妃心知肚明,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,打包票说“你放心好啦,霍述要是连这点小问题都想不周全,也就白长那么高智商了。”
林知言疑心凌妃和霍述瞒着她做了些什么,问了几遍,凌妃都是避而不语,只替她捋了捋头纱,笑吟吟说“去吧,我们都在呢。”
吉时到,新娘入场。
金色的大门朝两边打开,干冰营造的白雾袅袅涌动,星辰般散落的穹顶灯海下,是一片蓝白色的梦幻花海。
林知言婚纱长裙曳地,踩着铺途的花瓣进门,才骤然明白凌妃那句“我们都在呢”
是什么意思。
t台入口的鲜花拱门左右,站着一群她最熟悉、最亲切的伙伴头发花白的福利院院长阿姨,曾经的学生、同事,季婉和黎既白,薇薇安和隋闻,还有零言工作室的所有员工,老老少少二十余人,全都在。
此刻,他们全都是新娘的家人。
林知言该庆幸自己有头纱遮面,不至于还没开始宣誓,就让人瞧见她笑着湿红的眼眶。
t台两侧布置着二十盏琉璃宫灯,宫灯的玻璃上绘着精美的掐丝珐琅画,是凌妃领着工作室的员工加班加点为她赶制出来的新婚贺礼。
林知言手拿捧花走过那一盏盏宫灯,仿佛走过四年来的漫长回忆,最终定格在霍述沉稳含笑的眉眼上。
聚光灯下,他的眼睛同自己的一样炙热深沉,坚定而又骄傲。
流程过后,到了丢捧花的环节。
林知言手拿捧花上下晃了几晃,最终却只在霍述纵容的目光中,堂而皇之地转身,将捧花递给了凌妃。
明目张胆的偏。
凌妃都懵了,半晌没回过神。
在宾客不见的角度,林知言含笑小幅度打手语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现在,我将幸福传递给你。
凌妃接过捧花,没忍住湿红了眼睛,“呜”
地一声抱住林知言。
“你一定要幸福啊,言宝宝听见没有一定要好好的,早生贵子”
晚上在婚房别墅中还有一桌家宴,只请了霍家本宅的几位亲戚。
林知言陪霍述走了个过场,就先随美容师上楼更衣卸妆。
推开主卧的移门,化妆间和衣帽间连在一块儿,两人的衣帽、鞋包全分门别类地置于排排深色玻璃门衣柜中,灯光下颇有种极致的高奢感。
被子上洒了不少花生红枣桂圆,林知言顺手捞了一把剥着吃,坐在床沿,柔软的丝质睡裙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。
她将松散的鬓发往耳后一挽,趁着闲暇核算婚宴的礼单。
没多久,主卧的门被推开。
林知言以为是美容师去而复返,甫一抬头,原是霍述噙着笑倚在门口她。
他应该喝了不少酒,英俊的面容白如霜雪,眼尾却泛着靡丽的绯红。
他将西装随意搭在臂弯,领带也扯松了,就这样微眯着眼迷离地凝视她,像是京城最多情的贵公子。
“老爷子他们都走了”
林知言合拢礼单簿子,起身牵着霍述的腕子进门,微微皱眉,“喝了多少呀”
“他们好烦,一直缠着我敬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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