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谋拿走了我的试卷后没多久,就给我送来了新衣服:两套校官服,领花是两杠一星,我升少校了!
1941年的11月底,当兵三年半,个人信息上写的是25岁,实际上我20岁不到。
你们可能不信,当时升官就是这么容易,只要有足够的战功,丰富的履历,四肢健全地活着,还有文化,懂得排兵布阵,会带兵打仗,再加上长官厚爱,特别像我这样的,作战勇猛,还救过军长,当然就可以坐着火箭一样升迁。
不过,其他的条件还好说,最难的就是:你得从前线活下来。
抗战中阵亡的将军可不少,连倍受保护的集团军司令都能阵亡了,更别说下级军官了,在绞肉机里翻滚着的一块肉,能不能保存完整,只能看造化。
当时在国军中,20多岁的校官多如牛毛,混个少校比较容易,但想继续往上升可就困难了。
我就在少校这个军衔上一下子就趴了四年,从一个列兵升到少校只用了三年。
本来我也没有这个资历升级的,我们的预备团是我亲手带出来的,军部又派不出合适的人来替代我,只能让我继续当团长,但是让一个小上尉当团长,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,就顺便送了我一身绿皮来镇场子。
当时国军序列里有一位军官用了两年时间就升到了少校,他就是第五军原来的军长关麟征。
不过人家黄埔一期毕业的。
我自然是高兴,这就意味着我的军饷要涨了,可有人不是太高兴,樊荣昌大字不认识几个,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扭七八,光一个姓名就占了半张纸,还要埋怨纸太小,他直接被撸成了中士,以后就别想着再当官了。
周正平退伍了,被派到云南去做征收粮草的工作,他只剩下一只右手,自己剪指甲都成问题,师部再三考虑才下了这个决定。
授旗仪式的时候,周正平默默的站在墙角,看着我挥动红旗,不停的抹眼泪,那样子看起来显得特别心酸。
他临出发之前红着眼跟我说:这些孩子活到现在不容易…
他的话虽然没说完,我却明白他的意思,我信誓旦旦的说:周大哥你放心,我会带着他们活着走到胜利那一天。
他点点头用仅剩的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说:我相信你能做到!
那一刻我心里很清楚,我相信他并不是真的相信我会做到,我也尽量让他相信我完全值得他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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