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两天里,王子虚一直处于灵魂虚浮的状态,走路飘忽,就好像做了一个酣畅淋漓的梦。
但同时,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分寸,尽力不使任何人看出他内心激动。
包括妻子、领导、同事,所有人都觉得他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了,而他们找不到原因。
只有在独处时,王子虚脸上会飞扬起自信的笑容,回味起那天自己的精彩表现和王者级挥。
他并不是沉溺于出轨的快感。
他不会出轨。
而且那太过肤浅,即使渡边淳一再如何润色、渲染,也依然肤浅。
实际上,秋歌也好春游也好,冬虫也好夏草也罢,聊天的对象是谁并无所谓,除了文暧,他不会和她的人生产生任何交集。
他在乎的是自己被认可了。
他既拥有让异性倾心的能力,也拥有两个小时赚一万块钱的能力。
他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,并不是人们眼中陷入中年危机的失败者。
他被认可了。
这是一种力量,一种权柄。
权力会让人上瘾,这种poer也不例外。
王子虚现在更加深刻理解了王尔德那句话:生活中的一切都与性有关,除了性。
性有关权力。
同时。
经历了一场真正的语疗,他对这个app的看法生了改变。
之前他写脚本时,多少带一些对工作的厌弃和对自我的鄙夷——当然,他对自己的文笔自我陶醉,且觉得自己此身光明,绝非猥琐——但他始终对自己工作的动机怀有不道德感。
毕竟他的目的是赚钱,服务内容则是提供力比多。
但是在真正进行了语疗之后,他震惊地现,左子良是对的。
秋歌告诉了他自己的困惑和怀疑,分享了自己的痛苦与挣扎。
他不止是在制造力比多,他给她提供面对生活的勇气。
刀可以用来杀人,也可以用来救人。
在屠夫手里是屠刀,在医生手里是手术刀。
他是什么刀,取决于他怎么使用自己的才华。
他为文暧写的那些脚本,无疑将文暧引向了手术刀的方向。
而想要让文暧持续性地朝着这個方向行驶,需要他一以贯之地贯彻自己的热情,不停地输出相等质量的脚本。
他在努力把一件大多数人认为十分下流的事,变成一桩高雅的工作。
他的行为有一丝悲壮色彩。
文暧能否持续高雅下去,取决于他还能舞多久。
确实如左子良而言,文暧就是爵士乐,他在即兴表演。
王子虚站在洗脸台前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阳光通过洗手间的纱窗,在空中打出斜向光线,照亮漂浮着的灰尘,也让镜子里的面容变得模糊。
“跑吧!
王子虚,跑吧!”
他说,“跑到没有力气跑动为止!”
……
第二天上班时,手机里的文暧app传来消息,提示他有一个专属单等待他接受。
是秋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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