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寂:“那我去同四叔辞行。”
家里出了这么大乱子,他不是没怀疑没想法,可自从他爹娘去世后,沈家人就没拿他当家人,家里的事他说不上话更插不上手。
他对这个家没归属感,沈家的长辈对他也无半分怜惜。
大概沈家人骨子里的冷血也是从老太太那传下来的吧。
白驰陪着沈寂一起去见了四叔,四叔果然如白驰所说掌了家,因为他住进了东边原本属于大伯父一家的最宽敞的院子。
四叔待他的态度仍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,只是偶尔递过来的眼神透着小心翼翼,让他非常不解。
间或擦一擦额上的汗。
沈寂心说,今日秋高气爽,早晚都要穿厚衣裳,四叔怎地如此怕热?莫不是身子不舒服?
他倒是想给四叔把个脉,尽一尽侄儿的孝心,白驰已有些不耐烦,拉着沈寂告辞了。
这次回书院待遇不错,不仅有了足够的银两,还有了马车。
侍书围着马车转圈圈,眼热心热,恨不能立刻扬鞭,一展本事。
见到沈寂过来,他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,嘴把不住风的就要说什么,一看四周的人,生生忍住了,直冲他眨眼咧嘴笑。
白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干粮肉脯和水,说:“路上小心,走大道,不要图快走无人的小路。”
侍书兴冲冲道:“娘子放心,最近几年官府查的严,狠剿了几座山头,基本上都看不见土匪下山作乱了。”
白驰点了下头,“我晓得你会赶马车,就不另外配马车夫了,要是乡试得中,也不用回来报喜,直接进京准备会试,盘缠都给你们准备好了,你伺候好你家公子,缺什么差人送信回来,我会让人给你们送。”
沈寂听白驰说乡试中了不必回来,结结实实愣了下,他告诉自己她是为了他好不想他分心,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泛了酸。
他总是念着她,想着她,愿时时都和她待一处,一刻都不想分离。
她倒好,新婚第三日就撵郎婿走,半点不容情。
转念一想,又觉自己太小儿女情长,娘子比他干脆果决,也更认清现实,且积极面对生活。
此刻小小的别离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团聚。
他怀里抱着干粮,立誓道:“娘子放心,寂绝不让娘子失望。”
白驰拉着他的衣襟拍了拍,说:“我知道的,你乖乖念书,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。
还有,往后夜里看书,用好蜡,多点几根,别为了省几个钱,熬坏了眼睛。
咱们有钱了。”
沈寂的性格中其实是有些黏黏糊糊的,大概是小时候得到的爱太少,但凡有谁对他好,他总想再靠近一些,在她身边再待的久一些,不舍别离。
白驰果决,让侍书牵马,直将人送到了大门口。
挥手,告别。
侍书自昨晚就一直被人奉承,搞得他晕晕乎乎的都有些头重脚轻了,今日又得马车还有大笔盘缠,只觉得公子自从成亲后,好运跟着就来了,而他也鸡犬升天。
赶着马儿,豪气万丈,不等他家公子扒着马车同娘子依依惜别,一鞭子下去,纵马而去。
还欢快的叫道:“没想到我侍书也有今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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