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长生冷笑一声:“你好大的胆子,这些话也是能胡思乱想出的。”
他略缓一缓神色,“别跪了,起来吧,免得回头叫那丫头念叨我。”
“是,谢世子。”
叶长生复又看了看他,神色复杂:“回去戒堂领十板子。”
宋惜文面不改色: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“你明白?”
叶长生咳了几声,拿起茶杯喝了热茶,又问他:“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打你?”
“惜文擅闯书房,该领五板。
冲撞世子,妄议朝政,当领十板,世子心善,酌情减少,故最后是十板。”
“你算的分明。”
叶长生走到窗边,开窗雨水送风而至,屋外大雨倾盆,他的思绪渐渐走远,最后他低声道:“或许,你是对的。”
他转身,看向这个少年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回世子,十四了。”
“可有字?”
宋惜文顿了顿,朗声答:“小字修。”
“从明天开始,你也来听大儒的课吧。”
他目光意味深长,“好玉须雕琢,不磨不成器。”
宋惜文脸上一抹淡笑,俯身作揖再拜:“惜文谢世子抬爱。”
从戒堂出来后,背上还在隐隐作痛,他打着伞一步一步走的极慢,脚下的鹅卵石生了苔藓,翠绿一片,他低头看着,看见缝隙中蜿蜒而生一株细小的苔花。
苔花的瓣叶间蓄满了水,它身上挂着雨,一身青葱的颜色,和底下的深绿截然不同。
宋惜文蹲下来,伞也遮住了它身上的雨。
他露了点笑,恩威并施,赏罚分明,心思缜密可见一斑,她的担心太多虑了,即使没有他,也有人护她长命百岁的。
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。”
他轻轻碰了碰那朵小巧的苔花,碰到一点夏天的感觉,冰冰凉凉,带着濡湿和寒热。
春天是万物始,但于他而言,夏天才是一切的开始。
是他成为宋惜文的开始。
七月,洪水泛滥成灾,以不可挡之势冲毁堤坝,金陵人家受损严重,灾民流离失所,饿浮遍野,惨重程度远佑和十五年。
八月,大灾之后必有大疫,瘟疫悄然而至,死伤无数,尸横遍野,已有几处地方引起暴乱。
未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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