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元零零七零年十月二十九日,阴。
上午十点,麒鸣县佛务委员会大楼小会议室。
当观察员吴甲最后一只脚迈进大门的时候,挂钟的分针和秒针刚好重合起来,共同指向十二刻度位置。
箭头垂直向上,位置居中最高,这是他的专属刻度,是气运和权威的象征。
挂钟是吴甲登顶麒鸣县后专门定制的,镀金的圆形底壳,纯银的刻度和指针,镶嵌在一副山河社稷图上方,就仿佛是那正午的太阳,光彩夺目。
吴甲很享受这种背靠山河图,头顶烈日钟的感觉,也很确信指针的寓意。
直线向上,分秒不停!
所以,自从在省内知名风水砖家的指点下完成对会议室的改造后,他就没有停止过对自己迈步距离和频率的规范练习。
那是从办公室大板椅起身到会议室大门的无数次往返,那是秘书掐着秒表的来回陪伴。
风水砖家的指点确实很有门道。
虽然装修会议室和练习走路花费了些时间,以至于第一次常议会推迟了近一个月才举行,但吴甲却一举压制住了曾经排位在他之上的县令,让绝大多数的议题都能以他的意志敲定下来。
会当凌绝顶!
近两年来的观察员工作,吴甲可谓驾轻就熟、自信满满。
待秘书放好笔记本和茶杯,并为之拉开大班椅后,吴甲落座,并同时环视桌前众人。
“咳!”
未曾开言先咳嗽是官员的素养,不但能提醒开小差的集中精神,也能顺便观察是不是有人对自己不够重视。
我咳嗽,你立马把视线集中过来,说明你重视我的声音!
这种人值得提拔。
当然,这是佛议会,在座都不是他能决定前途的,习惯而已!
轻咳一声,吴甲开始了今天的言。
说道:“除了甲子、乙丑和丙子三位同修因有事请假外,所有成员皆已到齐,到会人数符合会议要求,现在我们开始开会。”
会议室瞬间安静,所有的交头接耳都随着话音停了下来。
县令曾宏继续假寐着。
被人弯道车,有背景的因数,也有年龄的关系,他知道三十多岁的自己还过于年轻,到本县工作的时间也还太短,当时确实还不具备角逐观察员位置的条件,但谁又愿意被一个自己的下级车成为领导呢?
理性和感性总是矛盾的,就算是大德级的思想也很难列外。
自从吴甲成为了观察员后,曾宏就再没给过多少好脸色,除了工作上面的必要接触,他甚至是连每次议会到场后的点头招呼都给省略掉了。
民武部长李寻欢摇晃着茶杯,水面上有一片茶叶随波浪起伏着,很是吸引其眼球。
常务县丞李隆基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,看样子是前些天的下乡视察获得了不少的心得,就连开会前这么一点点时间也在忙着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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