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在梦境中忍不住笑出来的曲子,熟悉而动听。
沈久留的目光向破庙外,紫裙薄纱的女子好似察觉到了什么,转过头来,他醒了过来,朝着他莞尔一笑。
瞬间,沈久留便觉得心口溢满了幸福温暖的情感,好似某种巨大的空洞在这时被填平了,那种满足是什么都比不上的。
他缓缓地,也扬起嘴角,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。
“这首曲子是叫顽童吗”
沈久留轻声问道。
容娴讶然的着他,清澈的凤眸里复杂的让沈久留完全不懂。
半晌后,容娴才轻声说道“嗯,叫顽童,是我送给一个儿时玩伴的曲子。”
她犹豫了下,那双清澈的凤眸里带着些许期冀,小心翼翼的问“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”
她心底闪过一丝怀疑,难道沈久留恢复了记忆
沈久留皱了皱眉,除了那双干净的凤眸,他依旧记不住梦中人的模样。
沈久留无奈道“听出来的,曲子很可,就像顽童一样。”
他隐隐意识到,容娴便是他梦中那个他怎么都记不住容貌的女孩儿。
他们很可能属于同族
敌人还在暗中窥伺,若那些人知道郁族除了他还有小娴也活着,小娴一定很危险。
她不像自己这样修为高深,一旦遭遇危险恐怕只能束手就擒了。
再等等,等他想起一切,等他确定了凶手
容娴知道他没有说实话,但却没有深究,她面上划过一丝失落,将玉笛收起。
到她这番姿态,沈久留心中刺痛了一下,却只能故作不知。
容娴没有准备让两人尴尬下去,她转移话题道“没想到久留说的住处是这里,我本以为是客栈呢。”
沈久留目光游移了下,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住处,转眼间就被小娴发现自己在破庙,他耳根微红,张口解释道“昨天我身体不适,没来得及去客栈,只能就近找了这个破庙呆着了。”
他这么一脸认真的解释,让容娴眼里划过一道笑意,上前替沈久留把了把脉,柔声说道“已经无碍了。”
她随口说道“昨夜我想起还有些嘱咐忘记告诉小茹娘亲,连夜来到这里办完事,返回时雨却更大了,本想着在庙里避避雨,却意外见到了久留。”
她只是单纯来找沈久留,但她用禁制追踪沈久留的事情还是不暴露的好。
因而,在发现沈久留在破庙中后,她先去了小茹家随口叮嘱了几句,让这一趟变得合情合理,这才回到了破庙中,她做事一向尽善尽美,不留半点痕迹。
容娴心底的思绪不露分毫,面上带着些微庆幸“还好我来了,不然久留一个人在这里硬撑一夜,让我如何心安。”
沈久留惊讶的坐起身“你在这里待了一整夜”
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,完全没有以往痛苦过后的瘀滞苦闷。
他猛地向容娴,不可思议道“小娴,你能治我”
他的身体他清楚,这不是病,是连师尊都无法的诅咒,小娴一个大夫居然能治,太令人惊讶了。
容娴手指弯曲,敲了下他的脑袋,笑吟吟道“我可是大夫,当然能治了,难道游风让你来找我时没告诉你吗”
沈久留站起身走了两步,气脉畅通、灵气运转自如,他回头向容娴略显苍白的脸,发现她眉宇间有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疲惫,抿了抿唇“小娴,我不是得病了。”
容娴理了理头发,眼神明亮温暖“我知道你不是得了病,这是诅咒,会让你一直难受的力量。”
她实话实说,没有任何隐瞒,这件事本就不该隐瞒的。
到沈久留惊讶的着自己,容娴忍俊不禁“很惊讶我会这么清楚是吗”
沈久留点头,确实惊讶,没想到小娴真的知道。
“我在外行医八年,这八年来游历天下,走过了无数的地方,见识了许多没有见识过的东西,单纯的疫病也罢,不单纯的妖邪诅咒也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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