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夫人盯着胡婵的眸子。
“不曾,虽说没有锦衣玉食,倒也不缺吃穿。”
胡婵想起自己在左厉冥手里,倒真的没有受过什么苦。
“娘是说,那些臭海盗,臭男人,可有欺负了你?”
胡夫人又凑近了问道。
“并无。”
不知为何,想起两人在潭水里的那一幕,胡婵瞬间便红了脸快速低头。
“那便好,娘便放心了,但你名声终究是……”
胡夫人欲言又止,心道若不是自己亲女有了这一遭遇,也不必担心找回她嫁过去会惹怒严首辅。
胡婵咬紧了嘴唇,只觉呼吸加重。
“不过婵儿你放心,有娘在,待过了这段风声,包大人忘记此事,娘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。”
胡夫人拍着胡婵的手,软语安慰。
胡婵倒不是担心自己的亲事,只不过是经历了这许多,本就心性不拘的她更看开了很多。
院子口,余唐光本是靠着墙抬头看天,却又忽地不自觉站好,紧张地道了一声“大人”
后,便规规矩矩站好。
“本正,伤可好些?”
胡继宗不怒自威,天生带了官威,就算是糙哥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连武总督都敢顶撞的莽汉,到了胡继宗面前也是规规矩矩不敢有半点不敬。
“属下已无大碍,多谢大人挂念。”
余唐光说到此处,尴尬地低了头不语。
“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?我那日只不过是说给包大人的人听的,你可好,我又没下手令,你竟自己跑去领罚。
我为官多年,真没见过你这般驴性子的。”
胡继宗摇头点着余唐光笑骂道。
“属下只知执行军令,大人的话,便是军令,属下不敢不从。”
余唐光说道。
“哦?那我叫你将婵儿带到我府上,你为何不听从军令!”
胡继宗笑问。
“属下违抗军令,愿领罚!”
余唐光不卑不亢,这就要跪下受罚。
“罢了罢了,我将你从武总督那里要过来,不是为了罚你的,是为了叫你将这一身的本事报效朝廷的。
海疆急报,这一月来,已遭数十起大大小小的倭寇入侵,沿岸百姓深受其苦,家不成家人不像人,不知何时才能荡平海患还我百姓安居。”
胡继宗说到此处时,眉头深锁,连日来处理军事缺觉少眠,暗沉的眼眶更是深陷。
余唐光抬起头,看着胡继宗殚精极虑操劳的模样,所有的不满都已消失殆尽。
作为一名武将,血液里便有天生的使命感,身上的伤虽未好,但还是跃跃欲试要上阵杀敌。
伤到深处是无妨
伤到深处是无妨
“莫急,即便你伤好了,也是无用。
这群倭人并不似以往那般,竟个个都是练家子,人人都拿着武士刀,想来就是他们的武士了。
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时聚时散四处流窜,就算我大军压境也是无法。”
胡继宗伸手揉了揉眉心,深呼一口气,又道:“派了大军围剿,也只是杀伤一两个,其他的又不知窜到何处祸害人,实在是恼人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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