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你明知自此疫毒是有人刻意为之还不晓得谨慎点,你以为你是我啊,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。”
“好,是我不好,阿意才是最厉害的好不好?”
听着他哄小孩的语气,竹意闷哼一声,转身来到书桌边。
她开始认真研磨,还不忘对他道:“你躺下休息会,我现在飞鸽传书,他们明日此时之前应该就能收到。”
“没关系,慢慢来。”
李晟轩看她认真书写着,窗轩透进的柔光给她的小脸上了一层橘色胭脂,她近些日子都着了跟他一样的杏白衫,清冷又柔媚。
原本握剑的手此时轻轻掐着一杆细支毛笔,他想,其实毛笔和剑都很适合她,都很美。
竹意微蹙着眉书写完,抬眼看现塌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睡着了。
外面的天空已经被深蓝色的海水倒灌,最勤奋的半月已经率先到位站岗。
她替他拢了拢被子,又探了下他的额头,无奈叹口气。
又开始烫了。
吹灭了屋里多的烛火,只留了两盏,即刻去后院取信鸽。
竹意利落地绑好密函,拍拍信鸽的肥屁股,雪白机灵的信鸽展翅,载着扶沙所有人的寄托,飞往希望海洋。
浓稠稀粥的香味从厨房温吞着飘出,她扭头看了看偌大的院子里——
先前这时候都有来来往往忙碌的小二哥,还有众嬉笑打闹的下属和婢女,此刻却只剩厨房传来的米粥扑腾声,和一些锅碗碰撞的声音。
她在外面净了净手,仔细撸起袖子,进厨房帮忙去。
见竹意进来,在灶前烧火的听禾连忙上前福身:“王妃,这里交给我一个人也无碍。”
她打量了一圈屋子,看进行到哪一步了,稀粥和小菜都已备好了,只差熬药了。
竹意顺其自然地将药壶放在火炉子上,抽出一把扇子扇风:“不用跟我太客气,如今扶沙只剩我俩相依为命了都。”
听禾闻言忍俊不禁:“王妃果真如王爷讲的那般可爱。”
她扇风的手一顿:“啊?破书生同你讲我坏话了?”
其实竹意在与听禾打照面之前一直对她不是很有好感,她以为听禾是暗戳戳喜欢着书生,又或者是他们两人其实才是真的从一开始两情相悦,而自己才是这个插足的第三者。
反正思来想去她都不满意她,自从来扶沙后书生那人又总爱将听禾听禾的挂在嘴边,老夸她做事情麻利喽、洗衣服干净喽、什么武功高强厉害喽……
哼,非常不爽。
但……打照面之后,她却都没了先前那么多的怪异想法。
这种事情有时候说来其实挺奇妙的,有些人相见第一面,大家都能感知到对方和自己到底是不是一路人,到底是不是敌人。
答案很明显不是敌人。
她跟她打交道后现,听禾确实非常出色能干,甚至看着她有时候会让她想起来她们家那个分离焦虑小朋友。
可人听禾姑娘可比景言那孩子稳重多喽,感觉完全能独当一面。
“王妃说笑,王爷每次来找听禾都是分享些王妃的趣事,要么就是打听女子喜欢的物件。
上次王妃刚来的那晚,王爷大晚上跑下来找我,问我先前带的安神香在哪,说王妃晚上睡觉不安稳容易梦魇,我彼时还笑他呢。”
听她说起这件事,竹意脑子里闪了一下。
她登时直起身子——原来那晚他们俩说说笑笑的是这个事啊!
亏得她那天晚上气个半死,不想原是误会他了,早知道便不要自己胡思乱想,勇敢上前问一句便好了。
听禾见她呆呆地,又忍不掩面笑了一下:
“明眼人都知道我们王爷有多爱他的阿意姑娘,听禾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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