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闻君礼貌地不触碰旁人的过往:“苏木去哪了,怎么只你一个人?”
左思伦淡淡道:“他又病了。”
这女孩儿的身体还真是弱,改天让苦老头开几幅补药看看她去。
沈闻君一面坐下,一边道:“我们先前的计划是偷取药引,让左猷无法拿童男童女炼药。
可我仔细想了想,觉得若是左猷现药引不见,一怒之下可能会伤害那两个孩子泄愤,所以今日,我就去找了那两个作为祭品的孩子,与他们商量……”
她还未说完,左思伦的眉头已紧紧地蹙到一起:“你为什么不提前与我商量?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?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冒险?很多时候为顾全大局,死的何止一两个孩子,你为何要去管他们?”
沈闻君一时语塞,静静看着他: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
何况她并不是一个人去的。
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反常,左思伦闭了闭眼,很快调整回以往的样子:“对不起姐姐,我是关心则乱。
神女部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平静,那里甚至不如左府安全。
我原本以为,你是和那个草原人一起出去……”
左思伦捂了捂脸:“对不起。”
沈闻君本来就不在意:“你说的好像外面有洪水猛兽一样。”
左思伦认真道:“神女部的百姓未经教化,全凭神女的教诲指导行事,可穷山恶水之中,百姓连果腹都难,为争抢一口吃的无所不用其极,那时哪怕是神女下凡,也要被咬一块肉下来。
这些人比之洪水猛兽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沈闻君的本意是开玩笑,没想到得来一个如此严肃正经的回答。
“不要太悲观。”
沈闻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听说,大昭的皇帝准备开辟一条商路,到时候彻底打通西北,神女部的百姓能走出去做生意,一定能改善此等境地。
等到百姓手中有了钱,吃穿不愁的情况下,慢慢地就会读书、识字……洪水猛兽皆可退散!”
听着她慷慨激昂的描述,左思伦仿佛也看到了那个光明辉煌的未来,他似乎不信:“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!”
沈闻君肯定道:“我原本也不信,觉得大昭皇帝没骨气,应该趁草原人虚弱之际,派军队把草原人打个落花流水,好报过往被欺辱的世仇!
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,自己这个想法是错误的。”
沈闻君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剖析得明明白白。
“北上的路上,我曾和一群小孩们同行。”
沈闻君在腰间比划了下,“刚到我这里,矮得跟萝卜一样,每次见他们都在蹦蹦跳跳,吵闹得跟进了兔子窝一样。”
左思伦撑着下巴看她:“小孩子长得快,现在恐怕长得过你的腰间了。”
沈闻君深以为然,继续说:“可这群矮萝卜们都没有父母,大昭和草原的战事刚过去没多久,他们的父母或许不是参战的士兵,没有死在战场上,却病死或饿死在了大昭国土内。”
不能再打下去了。
打仗是为了保卫国土,而不应是为了一时之气,让百姓受难。
“当下最缺的就是粮食和钱。”
沈闻君再一次在桌面上画了那条线:“只要不打仗,百姓就能安生地种粮食。
但仅仅果腹还是不够的,还需要很多的钱,修船修路,让天南海北的商人都能通过这条路来互换货物,到时候大家都有了钱……”
都有了钱,就是她口中那个光明辉煌的未来。
左思伦赞道:“中原的皇帝年纪虽小,可真是高瞻远瞩。”
不过这想法听起来虽然美好,推行起来一定困难重重,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,才能迎来她描述的未来。
左思伦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。
沈闻君思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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