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对方眼泪越流越多,他干脆微敞衣襟,将容卉埋在自己的胸口,想学世间所有的母亲一样,用自己血肉哺育安抚着正哭泣的可怜孩子。
容卉被迫用牙齿碾磨撕咬眼前的粉肉,就像在咬嚼不烂的鱼胶,很用力,又很稚嫩。
胸膛上传来细密的刺疼,男人轻笑出声,他不仅不知疼,反而极其享受将容卉往自己怀里按得愈用力了。
“真听话。”
他学着做一名慈爱的母亲,轻柔抚摸容卉的头,“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。”
他挂着笑容,声音却越来越哑。
这种哺育容卉的错觉越强烈,他便越觉得自己陷入了极乐世界中,心脏不堪重负般在他耳膜旁跳动,以至于他的吐息显得格外重,哪怕就此幸福到死去,他也无怨无悔。
饮他的血、咬他的肉吧,哪怕他剜下自己的心头肉,他也甘愿……他的一切都属于眼前人,他渴望用自己的一切喂养她,就像遥远之地割肉喂鹰的蛮人。
疯狂病态的渴欲在他心底蓬。
人的适应能力格外强,容卉见挣扎无果,便皱起眉开始忍耐,随着一只修长的手指抚平她的眉心,她逐渐松弛下来,周身的肌肉一点点放松,就像被蜘蛛麻痹的猎物。
直到公鸡啼鸣,天幽幽转明,容卉才头疼欲裂从地铺上醒过来。
“嘶——”
她不小心舔上了自己的唇,唇瓣不知何时破了皮,就像被人用手指反复抚摸无数次般。
但若真有人这么做,她不可能没有醒过来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?
容卉走到铜镜旁,现破皮只是错觉,唇瓣完好无损,只是特别红肿,很可能是被蚊虫叮咬的……如今春天到了,正是虫子变多的时候,在地上睡难免会生这样的事。
容卉将疑窦抛在了脑后,伸了个懒腰,骨头出连续密集的“咯吱咯吱”
声。
她转身出去招呼小二前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,他面色红润了不少,就连枯燥的嘴唇也有了光泽,看样子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。
“小二!”
容卉背身开门时,床榻上原本眼皮子紧闭的男人倏然将眼睁开,两眼不眨直勾勾盯着容卉。
容卉天生就对危险的征兆格外敏锐,她重重打了个寒颤,只觉得有股阴冷直窜上脊背,原本松弛的四肢转瞬如剑般紧绷,她警惕朝四周看去,但周围什么都没有。
错觉么……?
“客官?客官!”
小二头顶刚满好温水的大盆,手拿杯子、毛巾和漱口盆,见容卉终于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了,才道:“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。”
容卉接过转身回房间时,不期然对上双黑曜石般的双眸,她怔住,男人的眼睛温和又清透,和他粗犷的气质截然不符。
只听男人道:“可是姑娘救了我?”
容卉心想这不是废话吗,但还是面色冷淡回答:“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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