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烟躲在包厢里偷偷地看。
第一次,她觉得祁珩那样耀眼,如同厅里挂着的硕大花灯,又高又远,却依然闪得她心尖颤。
那日之后,祁珩风头无限。
巅峰时期,是在他二十一岁。
那一年,他高中探花,骑马绕街时,袍裾飞扬。
行人高唱欢喝,掷果扔绢,好不热闹。
曾经嘲笑过苏烟的好友,也全都投来艳羡之色,纷纷夸赞苏父眼光独到,为苏烟挑了个好郎婿。
可祁珩实在算不得良婿。
次年大婚,她与祁珩礼还未成,他便弃她走了。
再收到他的消息是同年六月,听说他杀兄弑父,流放岭南,死在了路上……
想到这,苏烟恍神,自嘲着摇头否了之前的想法。
她怎会将别人认成了他。
祁珩已经死了,早在三年前就死了,怎会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更何况——
这人面露凶狠,没有半点祁珩光风霁月的气质!
“头儿,是个女的!”
此时,一个长长的脑袋从他身后探了出来。
后面还追着雷伊,苏烟向他们求救:“救……”
然而她才吐-出一字,一道声音砸下。
“杀了。”
他嗓音阴寒,冷得像是冬日檐下坠着的冰棱。
苏烟刺僵,仿若置身冰窖。
几息后,她泪眼朦朦,清泪如断线之珠,簌簌落下。
这紧要关头不是哭的时候,可苏烟哪里顾得了那么多,她的理智早被心底涌起的委屈给淹没了。
是的,她委屈死了。
她来临州是观花赏月的,哪里就想到会被匪子给虏了。
折腾一整天,她又是跑又是躲,好不容易有了希望,结果又被这冷面煞神轻飘飘的一句‘杀了’,给断了生死。
而且用的还是祁珩的声线,顶着与祁珩相似的脸。
虽说她埋怨过祁珩在大婚那日将她丢下,可从小到大,除了父亲之外,她也最依赖他了。
苏烟心里抽抽地痛,像是开了一道闸口,过去刻意掩埋的,与祁珩有关的情绪,全都奔涌而出。
苏烟呆坐在地,雷伊按着头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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