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镇国公夫人借口礼佛避世,沈修文便是镇国公府在京中唯一可以请到的主子。
不管他在府中是何身份地位,到了外面,便是众人争相追捧的对象。
如今沈怀梅的处境,正如昔日的沈修文。
慕娘还记得昔日的沈修文言辞铮铮,话里话外尽是对自己出身镇国公的骄傲。
如今二十年过去,历国仍旧在关外虎视眈眈,国内也没听说出过什么惊世将才,镇国公仍旧是荣国的柱石。
究竟能有什么事,让镇国公家的女儿隐瞒出身,假托他人之名。
沈怀梅沉默,慕娘也不催她,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。
我想见识一下别人家的母亲是什么样的。
这话沈怀梅说不出口,可她又不愿意敷衍搪塞或者欺骗慕娘,便拿出了她不再愿意同其他贵女们一起玩的原因,“若我说自己是镇国公府大小姐,那别人就只看得到镇国公府,看不到我了。”
听到是这个原因,慕娘松了一口气,“傻丫头,你是镇国公的女儿,自小长在镇国公府上,你的身上刻满了镇国公府的烙印,怎么能强迫别人把你和镇国公府分开看。”
慕娘只当沈怀梅这是小孩子不肯再受父母荫庇说的胡话,只道是自己想左了,并不是受了欺负就好。
沈怀梅埋在慕娘的肩头不起来,嘴里嘀嘀咕咕说才不一样。
沈怀梅有心同慕娘说一说自己的过去,说一说那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丑恶面孔,说一说自己的委屈。
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,刚刚那句有些孩子气的抱怨已经是她所能说出的极限了。
她向来知道自己的锦衣玉食全靠镇国府,那便也该受着这份冲着镇国府来的恶意,毕竟这世上并没有只占了好处的道理。
这些年沈怀梅又实在委屈,曾经在梦中幻想过无数次地埋在母亲怀中告状,竟然真的生了。
嘴唇一碰,曾经在梦中念叨过的便自然地流淌出来。
可她嘴里说得实在含糊,就算在慕娘耳边也没能让她听清,慕娘也就以为是小孩子不服气地反驳。
还是个孩子呢。
慕娘感慨着,又问她,“那你如今告诉了我,可要我替你保密。”
沈怀梅终于从慕娘的肩头抬起来,用慕娘熟悉的那种执拗眼神望着她,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师父说一直看着的是我便够了,至于其他人的看法,我不在乎。”
慕娘回视沈怀梅,又觉得她这副样子有点像她父亲昔日的样子,又同她说了一次:“镇国公府的你,便就是你。”
师徒两个敞开心扉谈了这么一遭,便也到了午时,若是按照平时两人就该一起去醉花楼用午膳,今日慕娘却拒绝了。
慕娘将沈怀梅送到门口,又突然开口,“明后两日你也不要来了。
明日就是花神节,有人请我去奏乐,要整整忙一天,我得好好养养精神。”
为人奏乐是慕娘的营生,沈怀梅拜师的时候就已经讲明会有这种情况。
虽然沈怀梅愿意养着慕娘,可慕娘未必愿意,她还有亲子可靠。
沈怀梅想到此处,又想起今日见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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