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文喜一愣,这事其实还没有最后定呢,在厂子里也算是机密,这人是怎么知道的。
盛德安当然不知道,但是程珍爱知道。
这制衣厂要说不景气也是真的,但要说工资不出来倒也不至于,至于为什么甩卖设备,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生产要转型,这些设备就算是再好也用不到了。
但这原因一般人还真猜不到。
袁文喜笑了笑,“明人不说暗话,这位兄弟,我也是个实在人,你既然知道,那也不瞒你,厂子里确实有这个打算,要不然也不会处理设备了。”
这就是了,盛德安心里就有底了,既然他们不是真的因为困难卖设备,那自己压压价也不算是趁人之危了,谁让自己媳妇眼光好呢。
“这样吧,我们既然又来,肯定是诚心想要,你们现在也用不上这设备了,留着也是一堆废铁,机器长时间不用损耗很快,你看看这里已经锈蚀了,你说个价格吧。”
袁文喜领着两人来到了办公室,找出了当年机器进货的价格,好家伙,当年的制衣厂可真是大手笔,光这一批设备就三万多块。
袁文喜长叹一声,“这机器还是我经手买的,说真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,有感情呢,现在又要经我这里卖出去,我这心里也是不好受……”
程珍爱听着有些心软,刚要说话,被盛德安制止。
他想,今天自己也是遇到对手了,这位副厂长是个高手。
果然,袁文喜一阵感慨之后,说:“兄弟,哥哥我也不说谎价,一共是五台机器,你们要是全要的话,三千块打包拿走!”
价格偏高,倒也没有十分离谱。
袁文喜也看出来了,这俩人能再次过来肯定是想买,但眼前的这一对男女不像是普通人,特别是那个文静的女同志,别看话语不多却是个有主意的。
还说什么自己是妇道人家不当家,袁文喜心里跟明镜一般,这女的可不是不当家,怕是最后拍板还得是她呢。
“大妹子,你可是行家,你给你们当家的说说,咱这机器是不是好东西?”
袁文喜转向程珍爱,“买卖也讲究个缘分,咱们既然能够遇到,这就是缘分啊。”
程珍爱笑笑没说话,心道这个厂长可真是巧舌如簧,不过不怕,盛德安也不差,就让他们俩掰扯吧。
盛德安:“大哥,机器我们准备全要,但是这个价格就是没有诚心了。”
袁文喜眨了眨眼睛,“……说真的,这个价格真心不贵啊,不到原来十分之一的价格了。”
“可你这设备都用了十几年了吧?”
盛德安说,“按照正常的折旧,一年得减少多少?要不是看在是进口机器的份上,说真的,我们也不要。”
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,但也是事实,在机器在不懂行的人眼里可不就是废铁一堆。
袁文喜皱眉:“那,你们能出多少?”
盛德安:“三百一台,不能多了,再贵的话,我们不如去京市那边买了,那边这种淘汰的设备可是太多了,百八十的随便挑,就是算上运费都比你这合适……”
“大兄弟。”
袁文喜打断了盛德安,“话不能这么说啊,你看咱们都是一个地方,你这机器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服务的,你去京市买出了问题多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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