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诸多事物,常常出人意料。
我本是从十里县北上来的一介商人,却瞬间转换了身份,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钦差大臣。
此等状况全然出我的想象,局势的展已非我所能掌控。
我先前向那几位儒生宣称自己是“奉旨选文”
,本意极为单纯,不过是想“扯大旗作虎皮”
,弥补此次上京之行的经济损失。
只是我略微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皇权的尊崇与敬畏之心,就这么随口一说,这些长期受封建专制思想侵蚀的古人便深信不疑。
一路走来,对我的接待规格愈高档。
在这名为马坪的古镇,据说已有五百多年历史。
我下了马车后,便被毛姓县令大人亲自引领至本镇最大的酒楼——云鹤楼。
据他介绍,此酒楼也有三百多年历史,世代相传的厨艺,声名远扬。
其特色菜肴堪称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及。
此次同行的人数多达五十余人,这还未算上在附近道路旁围观的普通百姓,以及维持现场秩序的百多位官兵。
这场面恰似后世新闻中常见的市级领导下乡视察的“亲民场景”
。
我极力稳定心神,在这云鹤楼接受了毛县令带领下众人的热情款待。
席间作陪的有当县的大小官员、本地的乡绅代表,还有几位儒生代表。
这场酒宴的总人数不下五十余人,仅二楼的酒席就摆了满满六桌。
不光我自己能吃饱喝好,就连手下的二百多人也都跟着沾光,被人招呼着在底楼或街道旁搭建的餐桌上就座,好酒好菜招待着。
反正无需我掏腰包,我也乐于让众手下领情,当即吩咐听风和陈五、老虎,轮流派出一半的队员去享用免费大餐。
既已至此,便顺其自然。
我心中虽稍有忐忑,但事已至此,已无回头之路,只能听之任之。
饭照常吃,路照常走,钱照常收,便宜照常占。
所以,席间我与这些刚刚结识之人,亦是谈笑风生,酒到杯干,尽显豪爽之态。
让这帮人顿感如沐春风。
还别说,这云鹤楼的酒菜着实不错,与李家客栈相比丝毫不差,令我吃得暗自称赞。
这一顿酒宴足足持续了一个多钟头,在我的劝阻下方才停歇。
我打着酒嗝站起,同桌的当地几位重要人物也赶忙跟着站起。
我身旁坐着的毛县令更是极为客气地伸手虚扶着我。
我向周围作了一揖,轻咳两声,宴席间瞬间安静下来,我这才高声说道:“谢某在这马坪镇能得诸位如此厚待,谢某铭记于心。
诸位若有需谢某代劳之处,尽管直言。”
“谢先生客气了。”
毛县令率先开口,满脸谄媚,“谢先生途经本县,我们略尽地主之谊,乃分内之事。”
“正是,谢先生能在本镇停留,接受我等邀请,实乃我等荣幸。
应当是我等感激先生才对。”
一位貌似本地豪强的乡绅连忙附和。
“谢先生,此一路为圣上选文,千里迢迢,舟车劳顿,实在辛苦至极。
我等学子听闻,皆对先生此举钦佩不已。”
一位至少六十多岁的老儒生紧接着说道,向我自称学生,令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只听他稍作停顿,向旁一名站立之人示意,接过一个大包裹,继续说道:“本人不才,暂任本地文会执事,这包内乃是文会众人的得意之作,万望先生收下,代为转交圣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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