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已经用过毛巾,类似的材质没有引起少年的戒备,邬佳示范了一下,他立刻有模有样地带好了。
银色长裹进帽里,少年摸着整齐不再滴水的际边缘,翘了翘嘴角。
“好了,现在我教你怎么洗衣服。”
为了满足少年的好奇心,邬佳教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袋里——他那身衣服细节太多,怕直接甩坏——再放进洗衣机。
洗衣机运转的时候出了大动静,邬佳废了老大劲才劝下这小子抬起的手。
差点又牺牲一台洗衣机。
少年对洗衣机维持了大约三分钟的热情,又挠着头说干帽戴久了不舒服。
邬佳叹了口气,拿来了吹风机,“虽然它很响,但是它没有攻击力,只要你不把头卷进去你就是安全的。”
少年的耐心值比她的存款还少。
吹了没几分钟,他就摆手放弃,“不吹了,好麻烦,你的灵器也太难用了。”
好在现在头已经不滴水了,邬佳就没管他。
少年坐到了沙上,试着掂了掂自己感受屁股底下的柔软,又看了看茶几上的水果,随手捞起一个苹果打量,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。
邬佳深呼吸给自己打气,挪步到旁边的单人沙上。
也忙活了几个小时了,是时候和这位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少年好好沟通、不对、交涉一下。
单手握拳抵在下唇,邬佳艰难地挤出几句场面话:“咳咳,先、那个,当然不是不欢迎你的意思,但是你的到来确实过于创世纪独一份……”
少年“嘎巴”
啃下了第一口苹果,杏仁眼凝瞩不转,等着邬佳说话。
“我知道咱们这个武力值条件可能不太对等,所以我可以先说我们这里的情况。”
顶着少年毫无波动的视线,邬佳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,“我叫邬佳,这里是海城,今年是2o23年,我们这里是高科技社会,但是必须遵纪守法,就是那个——杀人它犯法。”
少年叼着苹果肉笑出了声。
“法?”
他咽下嘴里的果肉,漫不经心的,“那种东西只能用在有法可言的地方吧,对我这种存在来说形同虚设。”
邬佳眨了眨眼,问:“呃,什么存在……?”
“我是刺客,”
少年学着她的样子,单纯作态地睁大眼睛,轻轻眨了眨,“你知道刺客是什么意思吗?”
邬佳:“……”
少年手里的苹果还剩下半个核,他轻轻丢回了果盆里。
本来咀嚼的动作终于消停,少年突兀的停顿让邬佳的视线完全聚焦到了他的脸上。
他眼帘半阖,眼尾下垂,压低了声音故作可怜地说:“就是没有牵挂、没有羁绊,死了更没人收尸,受雇于人的亡命之徒——刺客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如果没有徒手弄坏她的手机、门、空气炸锅、冰箱——邬佳也不会心疼他的,她只是怂,又不是傻子。
看她不作声的样子,少年迅变了脸,眼珠子滴溜溜转动,“你真没同理心。”
……真不敢对你有吧。
邬佳干笑两声,没接话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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