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怀疑的理由太牵强了吧。”
“南川王所出诗题,只有花,可没有说是什么花,什么季节的花。”
听到旁人对虞公子的质疑,宋锦儿悬着的心暂且落了下来,或许是她想多了,虞公子只是单纯地看不惯她,想要给妹妹出气,才这么难为她。
毕竟,若虞公子同样也是穿越过来的人,不应该早就把那些诗词据为己有了吗?
宋锦儿稳了稳心神:“诗中有海,眼前就一定要有海吗?我心里有海,有春,有明月,那么身在何处,皆可下笔。
就像虞公子写的菊一样,难道我们眼前真的有菊花吗?”
有个人道:“说得好!
好一句心中有海,身在何处皆可写!
虞公子,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?”
虞安歌丝毫不慌,继续道:“第二,我们姑且当宋小姐心中有海,但我还想问一句,宋小姐曾有诗云‘惶恐滩头说惶恐,零丁洋里叹零丁’,敢问这惶恐滩,零丁洋是在哪里?总不会是宋小姐为了合律,故意编造出来的两个地名吧。”
宋锦儿咽了一下口水,她在剽窃文天祥的诗时,根本没想这么多,此时她想找出一个理由来,可脑子里乱纷纷的。
她强装镇定,绞尽脑汁只想出来一个蹩脚的理由:“惶恐滩,零丁洋,是前朝一个地方的地名罢了,早已改名,虞公子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虞安歌一挑眉:“哦?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。”
柳文轩道:“倒也不是虞公子孤陋寡闻,我也没听说过惶恐滩和零丁洋这两个地方,敢问宋小姐这两个地方在哪里?现在改名为什么了?”
宋锦儿哪里答得上来,只是磕磕绊绊道:“这两个地方,是我偶从一本古籍中得知,那本古籍后来被我遗失了。”
虞安歌步步紧逼:“这么说,宋小姐只是从书里知道了两个前朝的地名,就能写出一首精彩绝伦的诗?看来宋小姐心中有滩,有洋,果然就够了,当真厉害啊。”
谁都听得出虞安歌的讽刺,可宋锦儿不敢答是,若虞安歌给她说出个地名,让她当场创作,她必然创作不出来。
可她若答不是,岂非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众人看她的反应,心中的疑虑更甚,其中还有人道:“我初读此诗的时候也觉奇怪,其中有句‘山河破碎风飘絮,身世浮沉雨打萍’,眼下大殷朝是太平盛世,宋小姐出身富贵,是怎么写出来这样的诗句的呢?只因此诗太好,受到人人追捧,我只能暂且压下疑惑。”
一道质疑声出来,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,宋锦儿这回不仅手抖了,连衣裙下的腿都是发颤。
虞安歌继续道:“第三,若宋小姐真有心中有海,笔下便有海的能力,又为什么在另一首诗中,不再凭空捏造,啊不,不再从哪本古籍中,再汲取灵感呢?譬如那首《登高》有句‘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金水滚滚来’。”
金水河乃是盛京的一条小河,静水流深,远远称不上滚滚的奔涌之状。
这首《登高》是宋锦儿在金水河畔所写,当时她自作聪明,把长江换成了金水,现在倒是被虞安歌抓住了把柄。
若说刚才的诘难宋锦儿还懂一些,这句诗的诘难宋锦儿却是一头雾水。
她辩解道:“金水又怎么样?虽然虽然金水河不是太辽阔,可也向东流去。”
虞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凶光:“宋小姐是真不知道,金水二字问题出在哪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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