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荆恼及喝道:“甚么时候你还顽笑!”
话未说完,两人已是惹怒了四个道姑,四人足下蜻蜓点水般一蹬,举剑便刺,手法轻捷精准,专寻腰背上穴位刺,铛铛几声刀剑撕咬之声,水波震荡,小舟摇曳,几人已是交手几个回合。
小荆腿脚不灵,一手又揽着童舒遥,站不起来,尽管功夫到家,终究是施展不开。
不曾想段玉台手底方才暗中掐了个诀,腹中登时如毒虫游绞,精气乱窜,左右挡了两下,风池穴上又被断掌扛了一记,终瘫软下去。
昏迷混沌之际,想着两人好不容易重逢,两天一夜之间竟已是四回生死之交,数十道人包围也未能叫他们得手,如今却栽在这四个小道姑手中,也是好一段奇闻怪录,也不知录凡宫那两个老头看了是不是直笑,失去神智之际,只隐约窥见一张绿色大网铺天盖下。
待到段玉台悠悠转醒,却是本空无一物的腹中突然反起一股酸苦的热汤,一下从胃里冲上喉咙头,“哇”
地一口喷出在体内煨得温热的毒血,五筋六脉里的毒气全游走到心脉旁,只觉得天灵盖里一股激灵,登时醒了,只是心口更疼了。
小荆见段玉台吐出毒血,心里高兴,却见他捂着胸口,面如金纸,冷汗如雨直泻,一双眸子已是朦了雾气。
小荆急问道:
“段玉台,你怎么啦?不是逼出毒血了吗?”
段玉台捂着胸口喘了好大一口气才缓过来,眼前渐渐清晰起来,四周昏暗潮湿,石壁光滑,只余他们三人囚在一间小石室里,童舒遥趴在小荆边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见他不说话,小手伸到跟前摇了摇:
“玉台哥哥,你怎么啦?”
段玉台勉强一笑,温声道:“没事,好些了。”
心下不想让小荆担心,却已经感受到余毒加快游走到心口,手里不知何时握上了小荆温软的小手,又攥得紧了些,
“我险些以为见不到你了。”
倘若此刻在玉衡身边,师父定然有千百种方法救,如今他倒不是怕死,而是好不容易晃了三辈子才又见到小荆,再投一次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重逢了。
小荆叹道:“倒不如不见我的好,自你遇上了我,好似没生一件好事。”
段玉台轻抚小荆的掌心,轻松道:“那自打遇见我,你也没遭甚么好事情,还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冤种呢。
再说,怎会没好事呢?我们如今不是还遇见了娇俏可爱的遥遥么。”
童舒遥也笑眼弯弯,依偎在小荆怀里,憨声问道:“小荆姐姐,那四个把咱们绑来的姐姐是不是坏人呢?她们也没伤着我们呢。”
小荆本顾心在段玉台中毒身上,童舒遥一提,也才细细思索起来,自语道:
“独竹漂我也只曾耳闻而未见,别瞧她们不过年纪轻轻的姑娘家,能一网兜子将咱们仨兜在两杆竹子上飘也不是容易事,只是后来她们身上不知怎么那么香,我也昏昏睡去,醒来便在此处了”
话音刚落,石室小门便嗡地一声打开,外头也幽幽暗暗,只捎一丝微光来,迈进来一双霜色云头锦履,月白罗裙随着步履轻轻摇动,外合一袭杏色道袍,雪肌玉颜,髻中云菊金步摇随她一走一轻晃,两道秀眉轻挑,也不问话,倒等他们来问她。
小荆细细一瞧,女子身后尾随的四个也身着杏色道袍的女孩儿,不就是把他们从江上一兜子网带回来的人吗?此女子打扮瞧着朴素,到底看来是有大家闺秀的讲究,和他们这些常年在江湖上飘的人那是不同的,江湖上爱簪簪子的女子也不在少数,涂珈也很喜欢这些鎏金雕花的玩意儿,有些也把簪子当成暗器,但她们几乎从来不戴步摇。
此女子一步一摇,仍是和城中深宅豪门的女孩儿一样,肩颈上是不动的,轻移莲步,行如尺玉。
然身后四个小道姑却不这般,头顶上干干净净梳着两个髻,甚么珠钗也没戴,行动举止也不似江湖门派上的小道姑,倒像姑娘小姐的丫鬟。
此烟霞色相,江湖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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