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越阳自然点头答应。
这事他本身也并不准备告诉侯夫人。
今日看她的做派,分明是更宠爱大女儿的。
若真知晓了事情,说不准她会帮谁。
“章公子今后有何安排?若是想回来继承章家,侯府定鼎力相助。
即使无法再入战场,在京城落个一官半职还是不在话下的。”
老侯爷的心里也算得明白。
章越明阵亡,章子期“夭折”
,偌大的将军府——不,以后只能叫做章府了——只有章越阳可以继承了。
他帮这年轻人一把,以后还能互相帮衬,也可以堵上他的嘴。
谁料章越阳摇了摇头道,“父亲和叔父早就察觉今上对我们的不满,自堂兄和我相继出生后,为了避免一门两将,早早将我送上青阳山。
如今习武二十年,我倒是学了些拳脚功夫,却对做官一窍不通。
承蒙侯爷抬爱,但越阳恐怕做不好这个位置。”
老侯爷心里有些可惜。
这年轻人进退有礼,审时度势,明明是个好苗子。
但既然志不在此,也不能强求。
二人又寒暄了片刻,章越阳便辞行了。
等到章越明后事一了,章越阳第二日便启程离开了京城。
这些天应付这些达官贵人,神经已然绷紧到了极致。
本来他也只是青阳山上的一个普通习武弟子,若不是家世显贵,这辈子也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。
在天子脚下战战兢兢待了七天,他愈感谢当年将自己送上山的父母。
在回青阳山途中,他顺路去了白月谷。
当时正值午后,恰是白月谷出诊的时间。
他远远看到平日里接诊的广场上挤满了人,但迫于白月谷的威严,也不敢拥挤吵闹,都在乖乖的排队。
钟师姐坐在最里面,盯着前面的学徒行医。
只是偶尔有人犹疑不决时,会来问她的建议。
“这个,摸不出来吗?这脉象很明显了。”
钟师姐又被请去会诊,刚一切脉,便回头骂这弟子平时进学不认真,“你信不信就我们谷里刚学医一个多月的都能摸出来?”
学徒将视线转向旁侧哄着孩子的宋苒苒。
她这些日子都带着章子期坐在钟师姐旁,读读医书,认认药材。
偶尔有疑惑便问问钟师姐,好在对方虽然脾气急躁,也还是会一一解答。
此时感受到学徒视线的苒苒抬起头来,看到钟师姐用眼神让她过去,便叹了口气,将孩子交给一旁的白芍,自己理了理裙摆,缓步过去。
“师姐,何事寻我?”
“你来,切一下脉试试,”
钟师姐抬了抬下巴示意。
苒苒坐在诊台边,对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以示安慰,然后将手搭了上去。
她微微歪头,仔细感受之间脉象,过了片刻起身回道,“往来流利,如珠滚玉盘,似是滑脉。
我观这位姑娘气色如常,不似有病痛,应该不是痰饮,食滞,或实热等症。
虽也不排除血气不足之症,但根据我的初步猜想,应该是有孕了。”
钟师姐点点头,补充道,“她气色红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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