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观蹲在面前的人,片刻之后,他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,甚至端详了一下你那个小小的伤口,待瞧见指腹的血珠伴着一点她唇上檀色,竟是也不去管,不过是虚虚一握便问她:“你能说话了吗?”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
这一次的失声与此前不同,之前是话卡在了喉咙,而现在,是操控不好自己的舌头,可她仍旧要说:“……滚。”
“滚?”
荼兀那笑了,“我以为,此前救我,你起码对我是欢喜的。”
拣起她的一缕,碧色的眼眸挑起,他说:“原来,你不喜欢我么?”
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?!
严之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拘住,如果是因为今日殿上一事,他担心陛下不会应允这桩婚事,那此时他困住她,只能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。
但是她如今使不上力,奈何不了他,他该是动手才是。
难道是因为地点不对?
严之瑶不是个胆大包天的人,却也没有害怕到完全忘了理智。
马车还在摇晃,度不快也不慢,不像是为了奔逃。
是荼兀那太自信,还是他实在大胆?
她如今在宫宴之中消失,虽是不知道现在的时辰,但她晕倒的时候宫宴还没结束,荼兀那也很可能是中途出来,在大桓的京城绑架了侯府义女,他就不怕圣上追究么?!
“你这是在觉得奇怪?”
荼兀那仍是保持着蹲姿,抬头看着她像个虔诚的信徒,说出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,“你不见了,按着侯府对你的重视,不会广而告之。
否则,岂非毁了你的名声?那你除了嫁我,还待如何?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最先现你消失的是不是侯府的人,我就不确定了。”
“你……为什……么?”
“这不能怪我啊,我只是想娶你。”
袒露爱意,原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,最起码,也是情之所至,喜不自禁。
最起码,不会是这般境地里的,让她以这般无助的情态面对。
严之瑶只希望那药效快些过去,她得逃出去。
荼兀那说得很对,如果现她不见的人不是侯府的人,如果再迟一些时候,如果他真的要做些什么……
到那时她就再也说不清了。
“你……带我……去哪?”
“有你在,自然是不能回去东宫了。”
这人却是好整以暇看她,“阿瑶,你说去哪里?”
“你!”
阿瑶是父兄唤她的小名,他凭什么!
接收到严之瑶的怒目,荼兀那不以为意:“怎么了?我以为,你会很怀念这个称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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