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琤是,严之瑶更是!
气死了。
他压了压火——压不住一点。
于是,裴成远蹭得站了起来。
严之瑶跟着抬起眼,少年身量高,根本没有办法直起脊背,以至于一头创到了车顶,唝咚一声,听着就实诚,她赶紧伸手想扶,就见少爷抬起手点她,躬着的身姿便也跟着欺来:“你若是执迷不悟,往后有的你好受的!”
说罢,他一拍车壁,直接跳了下去。
裴柒都来不及刹车,紧喊一声:“少爷!”
雨不知何时已经歇了,此番有重新出摊的小贩在撑棚子,纷纷瞧了过来。
这一瞧,就见那挂着裴字的马车上,一身浅衣的小姐掀开帘子:“裴成远你又什么疯?!”
那方才从车里跳下的少年便就更大声地吼了回去:“怎么?呛着你了?”
严之瑶正要再说,却现街边已经探出些好奇的脑袋,登时清醒过来,她压低了声音:“你先上车,我们回去再说。”
“算了,爷劝你,还是自己好生想想吧。”
“你!”
少爷已经直接走了。
裴柒也愣了一会,等确定少爷是没打算带上他一起走,才扭头:“小姐,那我们……回去?”
严之瑶咬牙,又听着耳边的议论声,只能放了帘子。
“走!”
裴成远走了几步,瞥见边上往他身上瞧的,他哼了哼,不闪不避地也盯了回去。
倒叫看热闹的赶紧撤了眼装作忙忙碌碌的样子。
他一抖衣袍,这才懒得与他们计较。
方才撞到的脑袋还疼着。
更气了。
左相府的书房内,噪音怪大,全因着一个人正哗啦啦地搅着一大盆的核桃,说是挑核桃,但架势倒像是跟着核桃有仇一般。
“公子……”
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左修齐挥挥手,“别碍着裴少爷挑核桃。”
抱朴心道那一大盆怕是都得被大少爷给搅合晕了,还挑什么?
但人还是退了出去。
左修齐兀自画自己的画,随意道:“所以,三殿下那边人动的手,但陛下没追究?”
他歪头瞧了一眼自己的画作,继续:“也是,三殿下那边想要兵权,必是不想放过严家军这块肥肉,寒邃这两年又给三殿下出了不少招,确实是娶你阿姊的好人选。
而我们这位陛下,一面担心着倪将军看重太子,有心拿三殿下制衡,一面又不想得罪南戎,是以作壁上观,他一点不亏。”
说着,他瞥眼看着明显心情不佳的人:“不过眼下郡主去和亲,他们谁也没得到好处。
就是听说这次南戎王着急回去,是因为前南戎王的余部反扑,挺巧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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