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莹被小心翼翼地安置上马车,她的身躯无力地瘫软着,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车厢,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。
齐凝心惊恐万分,不敢轻易挪动,她紧紧抱住孙莹,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她的伤势更加严重。
齐凝心的双手沾满了血污,但她已无暇顾及,孙莹的伤势让她心痛如绞,她只能用颤抖的声音,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:“婉儿,你一定要撑住啊。”
此时的孙莹意识模糊,早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她只觉得全身犹如被烈焰灼烧,仿佛置身于可怕的炼狱之中。
一名官兵走上前,将手放在叶德元的脸上试探,然后向叶云怀禀报:“报参领,此人还有鼻息,该如何处理?”
另一名官兵则将已经醒来、呜呜哀嚎的许氏拎到叶云怀面前,禀报道:“禀报参领,现一名被绑的妇人,请问该如何处置?”
看到许氏和叶德元的那一刻,叶云怀的眸色下沉,心中的愤怒难以遏制,他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人撕碎。
此时,衙门的差役们纷纷赶到,其中领头的捕头跪地说道:“大人,我们来迟了!”
叶云怀冷冷地说道:“将这二人交给陈捕头。
撤!”
话音落下,他转身登上了马车。
一进马车,叶云怀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呆住了。
只见马车的座位全都被鲜血染得猩红,浓烈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。
他惊慌失措地抱住齐凝心,焦急地问道:“夫人,你可有受伤?”
“我没事,相公,你快救救婉儿啊!”
齐凝心泪如泉涌,哭声凄惨。
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孙莹,轻声对泣不成声的齐凝心说道:“夫人,让我看看她的伤势如何。”
此时的齐凝心早已哭得声音沙哑,难以言语。
叶云怀小心谨慎地翻过孙莹的背部,当那条惨不忍睹的鞭痕映入眼帘时,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那条鞭痕狰狞如蛇,从孙莹的脖颈处一直延伸到尾椎骨,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。
齐凝心看到这一幕,只觉得天旋地转,眼前一片漆黑,脸色变得苍白如纸,她无法想象如果这鞭子落在自己身上,会是怎样的惨状。
她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抓住叶云怀的衣角,泣不成声:“相公,你一定要救救婉儿啊!
她是为了救我才……”
血淋淋的伤口如此触目惊心,如同一把利刃,狠狠地刺进叶云怀的心头。
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自责,声音哽咽:“我一定会救她,一定会!”
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。
他紧紧地握着孙莹的手,只恨自己没能及时赶到,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愧疚,倘若自己能早些到来,或许这一切都不会生。
车外传来官兵急切的禀报声:“启禀参领,属下现了山贼逃窜的痕迹!”
叶云怀眼神冷冽,凝视着臂弯中意识模糊的孙莹,对着车帷外的官兵厉声下令:“你们全力协助陈铺头,务必将那群山贼围剿并生擒!”
叶云怀毫不耽搁,驱策马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回府。
当叶云怀将孙莹抱下马车的瞬间,老宅的一众下人们惊恐万状,余妈更是当场吓得腿软。
候太夫人听到下人的禀报后,惊愕得从床上坐起,连忙让严嬷嬷搀扶着匆匆出院子迎接。
“快!
去请府医!”
只听叶云怀抱着孙莹径直冲向了北院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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